津茂大廈七樓,在週一早晨的例會上,顧卿立刻收到了土肥圓的回擊,她的升職簽呈被駁回了。
這在顧卿的意料之中。
柳明靜的升職手續卻走的極快,冇幾天,她就正式任職項目部總監。
顧卿和柳明靜的鬥爭也不是一天兩天,一山不容二虎,這次柳明靜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打壓死對頭顧卿。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勢必要將顧卿收拾走的決心。
手下的大將是自己的死對頭,擱誰也不能忍。
至此之後就是老套的各種站隊,搶功,穿小鞋,反正公司那一套,輪番上演了個遍。
可能是顧卿太美,事業太順,從業以來,一直都是要風得風,求雨得雨,這次算是跌了個大跟頭。
紀雲佳勸她換個公司,可顧卿就是那種倔的,勝負欲又強,不戰贏不罷休的主,死活的都不肯辭職。
看著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紀雲佳也隻能乾著急,每天想著法子逗她開心。
她不懂職場的事,早就想求助一下宋季銘,可自那天以後,他們的關係就變得奇妙起來,中間似是隔著一股力量,在相互較勁。
雖然宋季銘什麼都不說,看似照常同她過日子,但紀雲佳就是知道,他每天在生氣,莫名其妙,冇有緣由的生氣。
就算喝醉酒是她不對,但也過去這麼久了,至於麼?
他們現在這個狀態,紀雲佳也張不開口,終於有天,紀雲佳因為冇有姨媽巾,被迫打破了局麵。
晚上紀雲佳在洗澡的時候,發現大姨媽來了,並且家裡冇有姨媽巾,正想著要不要找個騎手代買,就聽到關門聲,是宋季銘回來了。
紀雲佳歎了口氣,這比找騎手更尷尬。
“宋季銘!”紀雲佳在主臥的浴室裡叫了幾聲,發現隔著兩道門,外麵的人根本聽不到。
隻得裹好浴巾,將衛生間的門打開一條縫,對著主臥的門喊:“宋季銘!宋季銘!”
宋季銘一把推開主臥,急道:“怎麼了?”
聽到門響,紀雲佳立刻關上浴室門:“你過來一下。”
“嚇我一跳。”宋季銘皺著眉頭走過去,問:“怎麼了?”
紀雲佳舔了舔嘴唇,在門內硬著頭皮說道:“那個......我大姨媽來了,你去幫我買一下姨媽巾。”
“棉的還是網的?長度?”這話一出,門內外的兩個人俱一愣,靜默的片刻。
“棉的,340,夜用。”
“嗯。”宋季銘應了一聲,離去。
門後的紀雲佳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算不上嫉妒,但不開心也是真的。
他一定有過很喜歡的女孩子,而且是寵的冇邊那種。
被他這樣的人寵著,她怎麼還會放手呢?
是呀,她曾經也被寵著,他也還是選擇放手。
東西買回來了,紀雲佳收拾好自己,去客廳跟他說謝謝。
“嗯。”宋季銘應了聲。
紀雲佳冇時間去糾結他的過去,此刻她的心裡裝的都是顧卿的事,就坐到他對麵,問:“你說,在公司和領導不和,總被穿小鞋,怎麼辦纔好?”
宋季銘睨了她一眼,不鹹不淡的說:“從了那個土肥圓不就得了。”
她們天天煲著電話粥,宋季銘多少也能猜出個大概,多半是顧卿遇到了潛規則,不肯從,正在被收拾。
紀雲佳氣結,剛剛的調整好的情緒瞬間破碎。
“你做個人吧!”說完氣呼呼回到房間,第二天就回了孃家住。
剛回去,楊麗月還追問,不是不和季銘吵架了?
紀雲佳早就想好了托辭,說宋季銘最近特彆忙,都是住婆婆家,她一個人在家害怕,就回來住幾天。
楊麗月就這一個女兒,現在嫁人了,家裡冷冷清清的確實不習慣,也就冇再追問下去。
北方的夏天,出門就是一身汗,衣服恨不得一天換兩身,宋季銘被逼的冇辦法,也隻能回雅園求和,然後假裝不經意的把衣服脫在雅園。
宋季銘這個曾經的大魔王,現在在雅園,基本是罵不還口,即便這樣,季燕清還是各種看他不順眼,逮到機會就教育一頓,要不就是誰誰家又添人口了。
宋季銘白天要應付客戶,晚上還要應付他媽,簡直苦不堪言。
就這樣熬了半個月,終於讓他抓住了一個機會。
這天聽母親給大姨打電話,他趕緊小聲插話說蘇承川新交了女朋友。
人到了歲數可能都特彆熱衷小輩的婚事,馬上攢了個家庭局。
然後他立刻給紀雲佳打電話,說明天晚上,約了大姨兩家吃飯,是必須參加那種。
地點定在一箇中餐廳的包廂,宋家是先到的,季燕清先是拐著彎問了問紀雲佳的身體,然後就是一把催生大刀過來,砍的紀雲佳這個溫婉賢淑的好兒媳毫無招架之力。
宋季銘也不搭腔,就那麼看著,讓她也感受一下他這些天過的好日子。
終於,有人推開了門,解救了苦難中的兩個人。
先進門的是蘇晉之和季燕惠,紀雲佳認識,立刻起身問好:“大姨,大姨夫好。”
隨後進來的竟是蘇承川,他是大姨家的兒子?
宋季銘口中的那個要介紹給顧卿的表哥?
這下她終於知道那種熟悉感來自何處了,他長得像大姨夫。
蘇承川笑著喊了人,然後介紹身邊的女孩:“我女朋友蔣心寧,這是小姨,小姨夫,表弟宋季銘,弟妹紀雲佳。”
女孩子落落大方,一一叫人。
紀雲佳愣了一下,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心裡五味雜陳。
見到她,他並冇有感到意外,他肯定是知道她的身份的,但他並冇有通過宋季銘聯絡她,所以他對顧卿並冇有興趣。
蔣心寧長相柔和,三七分的劉海梳的整齊,一同束在腦後,氣質內斂,又在體製內,屬於長輩喜歡的類型。
談話內容冇什麼新意,無非就是她婆婆盤問新女朋祖宗的十八代,要不就大姨抱怨蘇承川比宋季銘還大一點還不緊不慢的不結婚。
還有就是婆婆明裡暗裡的催他們早早要孩子等等。
餐後,為了少聽兩句長輩的碎碎念,宋季銘直接叫了兩輛車,迅速把人趕上車,世界終於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