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家裡長輩後,
“要續攤兒嗎?”蘇承川問。
宋季銘冇什麼興趣,道:“算了,被唸了一晚上,頭都要炸了。”
“我想去唱歌。”紀雲佳發表意見,她想看看冇有長輩在,蘇承川和她真實的相處狀態。
然後笑著問蔣心寧:“蔣小姐一起吧!”
宋季銘看著紀雲佳,一臉莫名。
“我知道一家,音質裝修都不錯。”紀雲佳笑道。
蔣心寧轉頭看向蘇承川,微微一笑,道:“你說呢,承川?”
蘇承川不著痕跡的看了紀雲佳一眼:“走吧。”
紀雲佳冇敢去上次那個KTV,在手機上搜尋到一家新開的,不算遠的位置。
開車的宋季銘瞄了一眼她的手機,不知她在打什麼主意。
紀雲佳開了導航,後麵的蘇承川跟著他們的車,一前一後開到了這家KTV。
宋季銘到了地方就要了一打酒,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
蔣心寧坐在他身邊,唱著流行的熱歌,紀雲佳則是坐在不遠的點歌台,有意無意的觀察著他倆的互動。
冇有長輩在,他們依舊冇有牽手,攬腰等親昵的小動作,就算是對唱情歌,也看不出含情脈脈。
但光憑這點,並不能判定出什麼,有的人可能就是不愛在彆人前表現親昵。
紀雲佳拿起話筒,輕聲說道:“我來唱一首老歌。”
前奏響起,蘇承川記起了這首歌,有個膽大妄為的女孩子為他唱過。
“能夠握緊的,就彆放了,
能夠擁抱的就彆拉扯......
時間是讓人猝不及防的東西,
晴時有風陰有時雨,
爭不過朝夕,
又念著往昔,
偷走了青絲卻留住一個你。
歲月似一場有去無回的旅行,
好的壞的都是風景,
彆怪我貪心,
隻是不願醒,
因為隻為你願和我一起,
看雲淡風輕......”
紀雲佳坐在暗處的高腳凳上,緩緩的將這首歌唱出來。
她學音樂出身,唱的比顧卿還要動人心絃。
這首歌是顧卿唱過的,她大一時在係裡電台唱過,為表白蘇承川。之後全係人儘皆知,新來的係花倒追大四學長蘇承川。
蘇承川握著酒瓶默默的望著前麵的大螢幕,開始回憶起那段歲月。
那次的表白事件鬨得轟轟烈烈,最後傳到了她校外的女友耳中,最後弄得他好一頓哄,纔算揭過去。
關於顧卿,他記憶不多,當時的他正在跟女友熱戀,哪裡顧得上她。
最深的印象,就是她紮著一個高馬尾,人極漂亮,膽子也大。
但他對這樣熱情奔放的姑娘並不感冒,他喜歡軟糯乖巧的。
後來他畢業了,跟女友去了南方,一待就是好幾年,顧卿一次都冇見過,也就忘了。
所以那天的相遇,她剪了短髮,他一時冇記起來。
紀雲佳這首歌是專門唱給他聽的,她在說,顧卿還單著。
或許她還等著。
可他依舊喜歡文靜聽話的姑娘。
等他唱完,蘇承川將手中的啤酒一飲而儘,站起身,對旁邊的蔣心寧伸出手,語氣溫和:“走吧,送你回去。”
兩人叫了代駕,在KTV門口相互道彆。
宋季銘坐上車,看了看身邊的人:“這大半夜的,回鉑悅府吧。”
他的意思是,這個時間你再回孃家不合適。
“嗯。”紀雲佳心思都在蘇承川身上,根本冇仔細聽他說什麼。
“結婚時怎麼冇見蘇承川來?”
“不跟你說過了嗎,他出差在高速上堵了三天,趕不過來。”
“哦。”紀雲佳想了一下又問:“都帶過來見親戚了,他們是要談婚論嫁了麼?”
他哪裡知道,蘇承川今天就是抓過來湊局的。
宋季銘正想著,便見紀雲佳一臉深思,不由的皺起眉頭,不是說是不熟的校友麼?
“怎麼了?他都三十了,也該結婚了。”
“你說要給顧卿介紹的表哥是不是他?”
宋季銘啞然,他那是隻是在試探她,哪裡是真心給顧卿介紹對象。
“嗯,你當時冇說死,我也就冇去問他有冇有女朋友的事,應該也冇處多長時間。”
這算是註定命中無緣麼?
紀雲佳心裡歎氣,再重逢能怎麼樣呢?
蘇承川但凡對顧卿有一點興趣也早就托宋季聯絡她了。
可這樣殘忍的現實,她要怎麼開口跟顧卿說?
......
代駕師傅將車停在小區門口,蘇承川步行送蔣心寧到樓下。
蘇承川說:“我看你上去。”
蔣心寧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話說出了口。
“折騰回去太晚了,你要不就歇在這吧,我自己住。”
這也是她答應去唱歌的原因,這個年紀的男女,差不多也都談過幾個,如果各方麵合適,都是奔著結婚去的。
她能在這個年紀遇到他這個條件的,實屬上天垂憐,她不想錯過。
蘇承川看著眼前的人,她符合他的喜好,跟她上樓也冇什麼,他確實也應該上去,然後確定好這段關係,繼而走向下一個步驟,直到結婚。
如果不是今晚這首《歲月神偷》,他興許就上去了。
他今年三十,這個年紀的男人,現實要命,很難再為誰動心,更不可能心無旁騖的愛上誰,剩下的可能隻有價值與適不適合。
於他而言,眼前的這個女人適合過日子,父母也算滿意。
她性格好,稱得上漂亮,這些差不多就能夠滿足他結婚的條件。
可他隻要想到那首《歲月神偷》,他心中便有難以名狀的情緒翻騰,使得他冇法跟她上樓。
可能還是因為不愛吧。
“不了,明早還要出差,回去收拾幾件衣服。”蘇承川委婉的拒絕。
蔣心寧心裡略感失望,這是對她不滿意麼?
但她臉色不動分毫,依舊溫和的笑說:“好,你路上小心。”
......
紀雲佳回來後見宋季銘每天早出晚歸,忙的厲害,也就冇再回孃家住。
宋季銘出門時一臉冇睡醒,回家後哈欠連天,她放暑假閒在家裡,也不好賴床,每天早晨給她做些簡單的早餐,擔起照顧他生活起居的事務。
宋季銘常常忙的吃不上飯,根本冇精力糾結顧卿的事,紀雲佳的飯雖然做得難吃,但相對去雅園聆聽教誨,他便覺得也不是不能忍受。
他們本身也冇什麼實質的矛盾,日子似乎又恢複的往日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