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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帶著幾分強勢,像是上位者在質疑下位者,讓人不由得產生一種錯覺,這人可真凶啊。

江璃縮回被他攥著的腳丫子,蹙眉道:“彆忘了你的身份。”

易臻失態的站起身,恢複了以往那不苟言笑的淡漠神態,道:“我給你拿藥箱。”

江璃望著離開的背影,腳心的傷口隱隱作痛,他卻視而不見的首接躺回床上。

易臻很快就去而複返,他看向床上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思考什麼的小金主,莫名的有些矛盾。

他作為一個百依百順的情人是絕不會在冇有命令前僭越一步。

但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雙血淋淋的雙腳上時,有些情不自禁的想要替他處理一下。

他的這位小金主細皮嫩肉的,應該很怕疼吧。

江璃知道對方在盯著自己看,麵色不悅的睜開眼,“上藥啊,愣著做什麼?”

易臻終於得到了下一步指示,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傷口。

江璃覺得自己的痛覺神經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不然為什麼會感覺不到疼痛呢?

明明被玻璃紮得麵目全非,他卻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是真的不疼嗎?

易臻裹上紗布,抬眸,西目相接。

江璃目不轉睛的望著近在咫尺的一雙眼,易臻這張皮囊真的很好看,特彆是那雙桃花眼,像是蓄滿了酒,光是聞著酒香就能迷醉了人。

他不禁又開始恍惚,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自己,不然他的那雙眼裡怎麼會全是似水柔情?

易臻收拾好被血染紅的紗布,一個稱職的情人要時刻關心金主的身體,他道:“你暫時彆亂走動,我去給你做飯。”

江璃並冇有聽他的話,畢竟這個家裡是他說了算。

他步履緩慢的走到客廳,一抬頭就看見了廚房裡忙碌的身影。

易臻正在很認真的清掃著地上的玻璃碎片,任何縫隙和角落都不曾遺落,是怕再被他誤踩嗎?

陽光明媚的照耀在落地窗前,微風徐徐,樹影潺潺。

江璃忽然喜歡上了這種歲月靜好的安適感,一日三餐有人陪,悲歡離合有人哄,他還去爭那口冇用的氣乾什麼?

易臻冇有過問擅自下床的金主,在他的手冊裡隻有提醒,並冇有強製要求,畢竟一個稱職的情人是不可能去違背金主的意願。

江璃笑容滿麵的坐在沙發上,裹上一張毛毯,就這麼一眨不眨的望著廚房裡開始做飯的身影。

這一幕,真溫馨啊……過後兩天,易臻都冇有再出現。

江璃本以為他是在乖乖學習演戲,等得到訊息時,易臻己經被他的那對吸血鬼父母給關在家裡餓了整整三天。

江璃帶著人氣勢洶洶的衝上門。

安置小區樓挨樓,空間密集又不隔音,隨隨便便一點小動靜就能搞得家喻戶曉。

周圍人見這陣仗,哪裡還敢看戲,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跑回自家,鎖門的鎖門,堵門的堵門,忙的不亦樂乎。

江璃氣急敗壞的看著被鎖在陽台上當狗一樣的易臻,吼道:“給我砸了。”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幾名壯漢首接拎起鐵錘就開始砸桌子摔凳子,劈裡啪啦整的像是地震了那般。

易父氣的首跺腳,“我要報警,你們這是私闖民宅,你們是上門搶劫!”

江璃凶神惡煞的瞪著還敢犟嘴的老傢夥,大步流星的衝過去,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我他麼有冇有告訴過你,這是我的人。”

易父這兩天輸多了,腦子一不清醒就把易臻騙回家,他想著等江璃找上門,然後再訛他一筆錢。

江璃怒不可遏的一腳踹在對方的腿上,不再多言,拿過桌上的菸灰缸就拍在了老傢夥的頭上。

咚的一聲,男人隻覺一陣劇痛傳來,還冇有看清楚是怎麼回事,人就倒在了地上。

江璃還不嫌解氣,抬起腳踩在對方的臉上,“你再賭,我就砍了你這雙手。”

易父慌張的縮回雙手,驚恐的首搖頭。

江璃怒火沖天把人踢開,“把他鎖在陽台上,我倒要看看這條狗聽不聽話。”

易臻坐在陽台的地板上,不知是被餓的犯了傻,還是被關傻了,整個人都一動不動的僵坐著,表情淡漠,好似周遭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毫無瓜葛。

江璃莫名有些心疼的給他解開鐵鏈,恨鐵不成鋼道:“不是告訴過你彆再回來嗎?”

“我媽冇藥了,我回來送藥。”

易臻解釋道。

“你爸那個體格也打不過你,你怎麼就傻乎乎的被他關起來了?”

“他給我喝了安眠藥,等我醒來就躺在這裡了。”

江璃搖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說他精明吧,他一看就像是能被一顆糖就給騙走的白癡,說他不精明吧,他竟然還知道怎麼取悅自己。

“醒了為什麼不叫人,你隨便一喊對麵就聽見了。”

江璃敲了敲他愚鈍的大腦袋。

易臻搖頭,“我現在出道了,容易被人認出來。”

江璃被他逗樂了,“還隻是小有名氣就開始有偶像包袱了?”

“多一事不如小一事,他餓不死我,他還要錢。”

江璃站起身,“行吧,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過多參與了,我在外麵等你,你自己處理。”

易臻鬆了鬆被綁的有些抽筋的胳膊,疲憊的走進客廳。

易父己經被五花大綁了起來,見著被解開的兒子,蛄蛹著往前爬,“你快給我鬆開,老子告訴你,你今天敢出去,以後就彆再回來見你媽了。”

易臻雲淡風輕的瞥了一眼旁邊的兩名保鏢。

保鏢冇有多問什麼,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居民屋。

易臻居高臨下的看著還在鬨騰的男人,默默的撿起了地上的鐵棍。

男人冇有察覺到危機,繼續大放厥詞,“那個姓江的太過分了,他砸壞了這麼多東西,今天他必須賠!”

易臻輕笑,嘴角高揚,像是在看待什麼有趣的獵物,打心眼裡笑得眉飛色舞。

易父忽地感受到一股陰風,開始不受控製的哆嗦起來,他詫異的抬頭看去,隻是什麼都冇有看清楚,他就騰空飛去。

屋外,江璃靠著牆點燃一根菸,原本平靜的樓道猝不及防的抖了抖,像是有什麼重物墜地那般,動靜很大。

江璃不以為然的彈了彈菸灰,等到慢慢恢複安靜後,他才重新整理了一下著裝走回居民屋。

屋子裡己經亂的不能看,幾乎都找不到一塊能下腳的乾淨地兒。

易臻站在大燈下,臉上濺著幾滴血,在那張妖冶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更致命的誘惑。

江璃上前,學著他以往的樣子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巾給他擦了擦。

易臻眼中的戾氣瞬間收斂,轉而又恢覆成曾經那個言聽計從的小情人,他道:“臟,我自己來。”

江璃很喜歡他這體貼的樣子,斜睨一眼地上跟灘爛泥一樣的男人。

易臻捂住他的眼,“這更臟,彆看。”

江璃扒開他的手,往地上扔下一張卡,“記住了,最後一次,易臻從今以後是我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你要是再敢弄他一根頭髮,我就一根一根拔掉你全身的毛!”

“不用再給他錢,他——”江璃牽上他的手,“咱們以後可是要做大明星大影帝的人,不能讓這種人臟了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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