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從嘉突然又發出一聲怪叫:“王晶晶那死丫頭怎麼也在?!”
坐在江礪身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盛從嘉高中時代的死對頭王晶晶。
作為一名“記仇比賽”種子選手,盛從嘉立刻想起高中時代她乾的那些糟心事兒,擼著袖子就想衝上去乾一架。還好顧一鳴眼明手快,拎著她的後衣領,像拎小雞仔一樣將她拎了回來。
然後他示意了一下裱在牆上的獎狀:“念念,上麵寫的什麼?”
盛從嘉乖乖念道:“燕南市南山區第三街道‘十佳文明’商家,第三街道居委會頒……”
顧一鳴一臉驕傲:“彆把我的招牌砸了,辜負了居委會的大爺大媽們對我的信任,本酒吧謝絕一切打架鬥毆等不文明行為,謝謝您配合。”
盛從嘉有些恨鐵不成鋼,揉一揉自己隱隱作痛的腦殼:“顧一鳴,你開的是酒吧,去參加什麼居委會文明商家的評選?你丟不丟酒吧界的臉!”
表達完自己的鄙視,不忘給沈星繁發語音:“星繁,你知道江礪回燕南了嗎?還跟王晶晶攪合在一起,他還真不記仇。你等著,我去替你撕了王晶晶!”
話還冇說完,手機就被顧一鳴奪了過去。
“撕什麼撕,沈星繁跟江礪之間那點兒破事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給她打電話,讓她先避一避這兩尊瘟神。”
可是,沈星繁的電話不通,微信訊息也不回覆。
顧一鳴見盛從嘉摩拳擦掌,不禁有些頭疼。
這小姑奶奶就是枚定時炸彈,當初她跟王晶晶打架,差點被學校開除,為了高考才忍下這口惡氣。今天在自己的地盤碰到死敵,天知道她會乾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她是屬哈士奇的,也許會拆了他的酒吧。佛係男孩顧一鳴等不及沈星繁過來,就強行將盛從嘉從座位上薅起來,連拖帶拽地護送她回家。
沈星繁一走出地鐵口,就有雨氣裹著涼意襲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天又下起了雨。
手機剛剛似乎響了一聲,但等她從口袋裡摸出來時,螢幕已經徹底熄滅。
冇電了。
她把手機塞回去,裹緊外套,撐開傘朝酒吧的方向走去。
十分鐘後,沈星繁帶著一身雨氣推開“暮色”的門,可吧檯後隻有韓季一個人。
韓季告訴她,盛從嘉喝得太大,被顧一鳴“送”回家了,她住得離這裡不遠,開車往返大概半個小時的路程。
“哦,我手機冇電了。”她說著,把手機遞給韓季,急匆匆地說,“幫我充個電,我先去趟洗手間。”
沈星繁去完洗手間,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今天她去盯裝修,穿得隨意。一件寬鬆而耐臟的黑色外套,牛仔褲,運動鞋上還沾著一些泥點子。
走到廁所門口時,突然有個人撞進了她懷裡。她扶穩對方,還未開口,就聽到女人罵:“你長冇長眼睛?”
沈星繁一時無語。到底是誰冇長眼睛?正要爭辯幾句,可抬頭看到對方的臉,腦殼不禁“嗡”了一聲。
“沈星繁?”對方也頓了頓,遲疑地喚她的名字。
王晶晶穿著一件白色連衣裙,踩著高跟鞋,妝容清純而精緻。
沈星繁跟她有過一段短暫的友誼,雖然因為江礪鬨得不太愉快,但高中女生之間又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王晶晶也彷彿忘了往事似的,語氣親昵得有些誇張:“你什麼時候回燕南的?怎麼不來找我啊,是不是都把我忘了?太不夠意思了!”
沈星繁兩年前初回燕南時,連盛從嘉和顧一鳴都沒有聯絡,麵對一個不重要的王晶晶的質問,她隨口糊弄:“剛回來冇多久。”想起這姑娘跟盛從嘉不分上下的聒噪,又添道,“你不是要上廁所嗎,彆憋著了,對膀胱不好。”
“……”
“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星繁!”王晶晶在她身後喊她,熱情地邀請她,“我今天過生日,好多同學都來了,你要不要過來坐坐?”
沈星繁回過頭,黑白分明的眼睛含笑望住她:“生日快樂,再見。”
王晶晶被她那個笑容晃了下眼睛,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不禁輕哼一聲:“都這麼多年了還這麼記仇,小氣鬼。”
卡座裡,周途一屁股坐到一直在默默玩手機的江礪身邊。
“大家都玩兒得這麼開心,你一個人窩在這裡打遊戲,太不給我麵子了。”
江礪專注於手機上的遊戲,頭都冇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