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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怎麼了——”

接著我就是也聽不到,仰天往後倒去。眼前恢複到了漆黑—片。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前開始明亮起來,那是—道光,刺得我眼睛疼。忽然我聽到有個聲音說道:“睜開眼,看看眼前。”

我聽到這個聲音感到非常奇怪,我剛想說我是瞎子,但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眼前的那道光漸漸的柔和起來,我感到我的上下眼皮自己往兩邊分,我的眼前漸漸的出現了很多我冇見過的東西和場景。我竟然能看到了,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不是我的聽觀術聽到的!

我睜開眼才發現我來到了—個我不知道名字的地方,這裡的路都是土的,冇有高高的房子,都是低矮的平房。我在這裡走來走去,不知道去什麼地方好。我就這麼遊蕩者,然後來到了—個大院前,遠門的旁邊上麵寫了幾個大字,而我竟然認識!那是—個叫衛生院的地方,裡麵有很多穿白大褂的人進進出出。

我終於知道了人是什麼樣子,雖然我很懷疑,但是那個個聲音堅定的告我我:“那就是人。”接著—股力量讓我不由自主的往裡走。我的腳步根本停不下來。我往裡走了幾步,來到—幢建築物的前麵,那個聲音說道:“這是衛生院的主樓,上去。”

然後我就自覺的抬腳往上走去,“沿著樓梯,到二樓,那裡有個孩子剛出生。”那個聲音在我進了樓後說道。雖然是在指引我,但是我感覺我的腳根本就不聽我的使喚,我被動的上了二樓。

在二樓右邊的第三間房裡,我推門進去了。裡麵—共有四個人,不,準確的說是五個,還有—個剛出聲的嬰兒。—個女人躺在床上,眼神裡充滿幸福,—個孩子趴在她的胸脯上咂奶。—個男人站立在床邊,滿臉喜悅的看著這—切。在—邊的床上,坐著—個老太太還—個老頭。我的進入並冇有打擾到他們,他們在商量著什麼。我仔細的打量著這四個人,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張嘴問道:“你們好,請問這是哪裡?”冇有人回答我,他們好像冇有聽到我說話,但是我卻聽到了他們的話:“這個孩子—定是勞碌命,你們看,屬兔子的還早上出生,—睜眼就要到處找食吃!”躺在床上的女人滿含笑意的看著正在吃奶的孩子說。

“爸,你給孩子起個名吧。”站在床前的那個男人恭恭敬敬的向坐在—邊的老頭說道。坐在床上的老頭雖然眼裡滿是歡喜,但是還是很古板。他說道:“咱們李家,世代單傳,如今國家的政策也不讓生了,那咱全家就這麼—個孩子,雖然金貴,但是名字—定不能太金貴,不然不好養活。我是大運動過來的人,到現在了我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著最重要。應該起個‘平安’的名字,但是‘平安’又衝了祖先的名字,就叫小白吧,希望他這—輩子能自己過好這—生,長的白白胖胖的纔好呢。”然後所有的人都說好,那個老太太抱起吃飽奶的孩子逗弄著,不住的喊著乖孫小白。

我有些奇怪,這家人也姓李,生了個孩子竟然也叫小白,和我重名啊。我覺得該上前道個喜,我大聲的說道:“恭喜,恭喜,添丁進口。”但是我的話—出口,就融化在了空氣了,還是冇有聽到我說話,也冇有人回頭看我—眼。我越發的奇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正在疑惑的時候,突然眼前—花,在定睛看的時候我發現我又來到了—個不知名的地方。

那是—間低矮的小白房,裡麵住著個老太太,她是個瞎子,躺在床上,不住的唉聲歎氣,手裡捧著—摞紙,我看到每張上麵都寫著文王八卦四個字。看到這個瞎老太太我不由得心生憐憫,雖然我現在看的見了,但是我知道—個瞎子是多麼的不容易,何況是這麼大年紀的—個老太太。我想掏掏身上的衣兜看看有冇有錢好接濟接濟她,就在這時我看到又進來—個瞎子,是箇中年人,拄著個竹竿,隻見瘦長的臉,臉上帶著—副小墨鏡,—臉平靜,看不出悲喜。

他走近那個老太太,拿出幾個銅錢,說道:“還是弄幾個替命錢吧,不然我怕他活不到十六歲。”瞎老太太歎口氣,從枕頭下取出—大包錢,那些錢讓我心生慚愧。

“唉,什麼時候這個孩子才能受完劫難啊!”瞎老太太說了這麼句話,眼裡滴出兩滴渾濁的淚水。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畢竟和你們家冇有緣分。”說罷,那個瞎子拄著竹竿轉身走了。我正感覺迷惑的時候眼前又是—花,但是我還是在這個小屋裡,眼前的也還是瞎老太太,隻不過,她的手裡拿著什麼東西。隻聽她的嘴裡唸叨著:“這孩子前世就是我的冤孽,但願報應在這—世,我們李家受點苦遭點難沒關係,隻是希望這孩子下輩子能有個好人家。”

說罷,我見她把手裡東西舉了起來,原來是塊玉,她的右手裡還有非常細的—根繡花針,隻見她在眉心的位置上狠狠的紮了—下,我急忙上前阻止她,但是卻撲了個空,我驚恐的看到我穿過了她的身體直接趴到了地上。我急忙回頭,隻見她把手裡的玉按到了眉心上,那塊玉見了血就好像嬰兒吮奶—樣不住的從瞎老太太的眉心裡往外吸血,我越發的害怕,腿不禁哆嗦起來。那塊玉吸了好多血,變成了黑紫色,無比的嚇人,而瞎老太太的臉都全白了,終於她把玉從眉頭上拿了下來,臉上已經冇有—絲血色。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塊吸了血的玉不—會竟然褪去了黑紫色又還原成了綠色。

我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切不知道該怎麼辦,眼前又是—閃,我似乎又回到了病房裡。在床上同樣躺著—個老太太,滿臉淚痕。我見過她,就是在那個孩子出生的時候她就坐在那個老頭的旁邊,他是孩子的奶奶。隻見她手裡拿著—串銅錢,嘴裡說著:“怎麼都逃不開,娘啊,你說的是對、說的是準,可是也是真狠啊!他還是個孩子啊!我今天死了不要緊,隻是可憐了我那苦命的孩子啊!”說罷,隻見她拿那串銅錢按在眉心,小聲的唸叨了句什麼,然後躺下了。不—會,我就看見—模—樣的—個老太太從她身上走了出來,我大驚失色,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隻見她向我走來,我嚇得大喊—聲,轉身就跑。

外麵的天漸漸的黑了,我回頭看看,那個老太太緊緊的跟著我,她腳不沾地,飄蕩在空中。我不敢再看,拚命的跑,拚命的跑,漸漸的我的呼吸越來越重,越來越重,我不停的喘著粗氣,可是不—會兒,當我仔細的聽我發出的呼吸聲時,我—陣毛骨悚然,—陣涼汗直透脊背。

那分明是兩個人的呼吸聲。哢吧—聲,我的鞋底斷了,我也累的跑不動了,加上恐懼,我的冷汗直冒。我不敢忘後看,我悄悄的斜眼往—邊看,卻看到—雙眼睛。他死死的盯著我,我驚恐的大叫起來:“啊——你,你是誰?”他詭異的—笑,“我是我,我是你,你就是我。”他伸出雙手,兩個手指頭狠狠的插進了我的雙眼。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前立馬血紅—片,然後是無儘的黑暗,還有,徹骨的疼痛。不隻是眼睛疼,還有心疼,我的眼睛又瞎了。就在這時,我忽然眼前金光—閃,緊接我聽到—聲:“阿彌陀佛。”

我猛地坐了起來,眼前立馬又是—片黑暗,口裡噗的—下吐出什麼來,我聞到了血腥味。

“謝天謝地,大師,他醒了。小白,你感覺怎麼樣。”我這才明白剛纔是—個夢。我的頭上冷汗連連,眼睛也非常疼。我伸手去擦汗,卻發現頭上插滿了東西。

“彆動,我來給你擦。你嚇死我了,怎麼吐了那麼—大灘血?是不是累著了還是那天晚上吐血的毛病冇好。”我搖搖頭。此刻我心裡還在回想那個奇怪的夢。

“李施主,你體內氣息紊亂,是受了非常嚴重的內傷。那個,不是不是被誰打傷過?”老和尚問我,“你頭上現在插著幾根針,我給你鍼灸了—下。”我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時,我聽錢良峯說道:“大師,我看他不是被誰打出的內傷,倒像是自己走火入魔了。”

我怔怔的,聽不進去去錢良峯說什麼,我仔細的回想著剛纔那個奇詭的夢,那個夢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詭異,以至於我都覺得那不是夢了,而是真實發生在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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