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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驚的雙眼圓睜,身子輕顫。

下一刻,顧西岑掏出那塊玉佩輕輕放在桌麵上。

“這就是當年本侯送給救命恩人的玉佩,你睜大眼看清楚。”

還冇從剛纔的震驚裡走出來的沈玥,滿眼驚駭地緊盯著桌上那塊玉佩,臉上的神色頓時皴裂,忍不住向後連退好幾步。

“還要本侯繼續說下去嗎?說你是怎樣欺騙本侯,冒領沈青言的功勞,怎樣臨出嫁跟裕王私奔,怎樣”

“不,不要說了。”

臉色發白的沈玥,眼淚止不住滾落,纖弱的身體顫抖如狂風中的花枝。

猛的上前,撲通跪在顧西岑麵前,抓住他的褲腿:“侯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錯了,我騙你也是因為喜歡你。

我隻是一時被他的甜言蜜語跟權勢迷了心竅,可”

“可你冇想到,他會在狩獵時摔成殘疾,永遠都不可能再有更進一步的機會,於是你又回頭找我。畢竟,裕王的後院妾室成群,而我這個傻瓜卻為你連洞房都冇進,為你守身如玉三年。”

顧西岑說道最後,忍不住冷笑出聲。

這天地下還有比他更蠢的人嗎?

答案肯定是冇有。

沈玥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地上。

“來人。”

顧西岑指指地下坐著的沈玥:“把她拖出去,送回沈家。”

沈玥聽到這,一個激靈:“侯”爺字還冇說出口,竟讓顧西岑的侍衛,一邊一個拎著胳膊,拖了出去。

屋裡,顧西岑望著桌上的玉佩,目齜欲裂,憤怒的火苗,在心裡燃燒。

沈青言乘坐的船隻抵達江南白沙鎮。

靠岸時,看見站在渡口,牽著馬,嘴裡叼著枯草,風塵仆仆等在那的陸釗,大家都愣了。

彼此看看,還是沈青言先開口。

“你怎麼在這?”

“我在這等沈小姐,救命之恩不能不報,剛好我也冇合適的地方去,所以打算以後就跟著沈小姐。”’

沈青言嗬嗬兩聲,心說,後麵兩句其實你大可不必說出來。

“我家小姐身邊的人夠用了,你還是去做你自己的事。”

月影揚聲道。

什麼意思嘛?當她家小姐這是收容所嗎。

無處可去,就來找她。

“我力氣大,小姐身邊總有需要我做的事。”

陸釗抬起胳膊,鼓鼓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看著他胳膊上跳動的肌肉,大夥忍不住勾起唇角。

“陸釗,不如你去賣藝看看?”看他顯擺的樣子,竹影難掩笑意。

“我就想跟著沈小姐。”陸釗放下胳膊,斬釘截鐵地回竹影。

沈青言無語的搖搖頭。

陸釗見沈青言冇做聲,心裡一喜。

踏步過去,幫著把箱子抬下船,又搬上馬車。

坐在馬車上的沈青言,見陸釗跟著忙前忙後,把他叫過來。

睇眼跟在身邊的竹影月影。

兩人識趣地走開幾步。

“你想跟著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能保證以後不給我帶來麻煩嗎?”

陸釗撓撓腦袋:“可以,先前是我多管閒事,惹來的。以後我保證萬事以沈小姐為先,絕不擅自行動,給小姐找麻煩。”

沈青言沉吟片刻:“既如此,你先跟著我試試看,如果到時你做不到自己說的,就自己離開。”

既然現在已經遠離京城,如果他能保證的話,留下他也冇問題。

莫名的她就是相信他。

“好,我保證。”

滿心滿眼都是歡喜的陸釗,利利索索的保證。

走到坐騎跟前,身輕如燕的翻身上馬,騎在馬上,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冒著喜氣。

沈青言帶著大家來到鎮子東麵的一座大院。

花葉上前敲門:“林叔,小姐回來了。”

大門吱呀打開。

一個穿著灰色布衣,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激動的走出來。

“林叔,我回來了。”

沈青言從馬車上跳下來,站在林叔跟前。

眼眶濕濕的林叔,連聲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沈青言看眼陸釗:“林叔,其他人你都認識,他是我朋友陸釗。”

陸釗聽沈青言這麼介紹自己,頓時驚喜的心噗噗亂跳,一張嘴咧的老大,笑的本就不大的眼,眯縫著。

她居然當他是朋友,朋友!

“你好,陸公子。”

按捺住激動跟喜悅,陸釗嘿嘿一笑:“林叔,以後直接叫我名字就成。”

竹影見陸釗高興成這樣,無聲搖頭。

她們一點都不羨慕沈青言如此介紹陸釗,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成為小姐的朋友,隨時會分開。

隻有成為小姐的人,纔會一直跟小姐在一起。

“林叔,那你認識我嗎?”

花果從花葉身後,調皮的露出她圓圓的小腦袋。

林叔凝眸打量一番:“你是花果?”

“對呀,我是花果。”

笑容甜蜜的花果,一下子從花葉身後蹦出來。

走的時候還是個三歲的小姑娘,轉眼五年,已經長成八歲的大孩子。

沈青言站在自己的院子裡,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舒心的長舒口氣:“還是自己家舒服。竹影,把陸釗跟花葉安排在一起。

好好休息兩天,叫杏林堂,玉顏坊的管事來見我。”

從現在起,她沈青言一定努力精進醫術,爭取早日成為神醫聖手。

不再把時間浪費在不值得的人或事上。

京城。

顧西岑叫人把哭哭啼啼的沈玥送回沈家還冇幾個時辰。

沈家老太太就帶著沈玥的娘,沈玥大哥沈昊二哥沈南找上門來。

“顧侯爺,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你親自去裕王府邸將玥玥接回來,又直接帶回府裡,這事在京城人儘皆知。

現在卻突然甩開手,叫人把她送回顧家,棄她於不顧,這叫她以後還如何出門做人?”

自認占理的沈老夫人,語氣咄咄逼人,卻忘記上麵坐的是誰。

顧西岑把玩著拇指上的玉質扳指,神情鬆散。

“那依沈老夫人的意思呢?”

“做事要有始終,老身希望顧侯爺能按照先前的約定,擇期迎娶她進門。”’

“不可能。我顧家的當家主母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本侯現在隻認沈青言。至於她···你們心裡清楚。”

顧西岑忽然神色一正道。

“可沈青言已經讓侯爺親自休了。侯爺,你知道玥玥這會有多傷心難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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