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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言一聽,就明白過來,老周這是擔心她的名聲。

“無妨。陸大哥住前院,我跟竹影住後院,家裡並非隻有我們主仆三個。”

老周見沈青言都這麼說了,也隻好放棄。

等老周走之後,沈青言一臉歉意地:“老周人老了,顧慮比較多。你不要介意。”

“不會,我知道他也是為你好。”

在陸釗心裡,對凡是對沈青言好的,容忍度都比較高。

來不及會回家,直接進宮的顧西岑站在皇上麵前。

皇上用手上的摺子,點點他。

“你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都是臣的錯,錯把魚目當珍珠,認錯人。”

皇上不知道想到什麼,在心裡暗暗歎口氣。

“明天你帶她去見太後。朕隻能幫你到這,其他的朕也不好插手。”

“是。”

望著顧西岑走出去的背影。

皇上沉默半晌,走到後麵,打開暗格,從裡麵拿出一張泛黃的小像。

手指在小像摩挲片刻,不再年輕的臉,流露出絲絲悵然,隨著時光流逝,記憶裡那個穿著杏色衣衫的女子,麵容卻越發的清晰。

轉眼,他已經年過半百,而她也走了二十幾年。

如果她還在,看見如今兩鬢斑白的他,也不知會不會嫌棄他。

遙記得,她是最喜歡好顏色的。

沈父聽沈玥說沈青言回來了。

一拍桌子:“這個孽障,鬨出這麼大件事,居然還有臉回來,怎麼不乾脆死在外麵得了。”

深諳告狀之道的沈玥,見沈父氣的吹鬍子瞪眼,立馬火上澆油。

“爹,你不知道她身邊,還跟著丈八高的莽漢,看著就嚇人的很。”

沈父聽了更怒。

“等她回來,給我上家法。”

沈玥聽的暗自驚喜。

暗戳戳等著沈青言回來,不死也脫層皮。

穿著中衣的沈青言,在搭著衣裙的架子前,手指一一點過。

最終,手指落在一套杏色刺繡石榴花的衣裙上。

髮髻上,插上一枝鑲嵌紅寶石的累絲金簪。

耳朵上墜上一對小石榴的紅寶石耳墜子。

穿戴齊整出來。

背對著門口的陸釗,聽見動靜轉過身。

晨曦照耀下,沈青言美麗的向一朵迎著朝露盛開的花朵。

陸釗背在伸手的手,互相撚撚。

深邃的眼,閃過一抹驚豔。

“顧侯爺已經在外麵等著。”

“那走吧。”

竹影提著藥箱,跟著出來。

三個人來到大門口。

顧西岑正在馬車前,伸長脖子向裡探望。

見他們出來,走上前。

“坐我的馬車去。”

“不用。”

沈青言看眼一旁陸釗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帶著竹影過去。

當著手下再次給沈青言拒絕,顧西岑的麵色多少有些掛不住。

放棄乘坐馬車,翻身上馬,在前麵帶路。

陸釗趕著馬車,跟在顧西岑身後。

皇宮的高牆出現眼前,心情沉悶的顧西岑,忽然心裡一亮。

終於,也有他陸釗進不去的地方。

沈青言走下馬車。

“陸大哥,你要是無聊,就去外麵逛逛走走,我大概冇這麼快出來。”

“我就在這等你。”

陸釗目送沈青言跟竹影,跟在顧西岑走朝裡走去。

剛要收回視線,驀的跟回頭的顧西岑對上。

他眼裡赤果果的嘲諷,鄙夷儘情落在陸釗眼裡。

陸釗不為所動,隻是眸光微沉。

挑釁不成的顧西岑,轉過頭,故意朝著沈青言身邊,靠去。

“青言,你不是第一次進宮,宮裡的規矩你都知道,我就不用在費心告訴你。太後的病,就麻煩你多費心。”

沈青言頷首。

完全不知道從後麵看,她此刻跟顧西岑靠的有多進。

陸釗遙遙看著,知道顧西岑故意做給他看的,還是心酸的難受。

不過,難受歸難受,想讓他就此離開青言,那絕對是做夢。

獨自飄零多年,隻有沈青言給了他這種安心的感覺。

就像水上浮萍,終於有了根,不再隨波逐流。

沈青言跟著顧西岑來到壽康宮。

太後身邊的周嬤嬤,走下台階,迎上前。

將沈青言跟竹影帶進去。

顧西岑站在台階下。

“青言,我在外麵,有事叫嬤嬤派人傳話。”

沈青言不置可否的輕點下頭。

走進太後的臥室。

空氣中散發的香甜果香裡,混著一股難聞的藥味。

兩個禦醫站在太後的床前。

見她進去,往旁邊讓開。

沈青言衝他們倆,微微頷首。

走到床前。

太後口眼歪斜,下巴上墊著布巾。

中風。

診脈之後,看過禦醫們的診療方案,跟藥方。

沈青言不覺心裡疑惑,不解為何禦醫都能治療的病症,非要那麼遠,把她叫來。

為首的方禦醫,看穿沈青言心中所想。

“沈大夫在藥王穀給胞宮長瘤的病人開刀,開了這類病症治療的先河。所以,把沈大夫請回來,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治療方案。畢竟,照著我們目前的治療,太後孃娘能恢複六成就已經很好。”

“方禦醫客氣,一起努力吧。”

三個人坐在一邊,詳細商討之後。

沈青言拿出銀針,洗手。

給太後孃娘紮針,按摩。

等周嬤嬤帶人送來午飯。

沈青言才驚覺不知不覺就到了午時。

“竹影,你親自出去一趟,叫陸大哥先回去。酉時再來。”

作為宮裡的老人,周嬤嬤聞言,隻抓住親自兩個字,因此也冇吭聲,將這差事攬過去。

派人送竹影出去。

竹影來到宮門外。

陸釗正坐在車轅上,啃燒餅。

見她出去,把餅往身旁一放,跳下馬車,往她身後瞧瞧。

“青言呢?竹影。”

“小姐說讓你先回去,酉時再來。”

跟竹影在宮門口錯身出來的大皇子安王,看見趕著馬車離開的陸釗,向一側的侍衛問道:“那人是誰?”

好高大的個子。

“沈大夫家的馬伕。”

沈大夫?誰呀?

安王茫然的看著走遠的馬車。

“顧侯爺的前夫人”

原來是她。

安王無語的挑挑眉,想不到他顧西岑一向自命不凡,也有這樣這樣舔著臉,吃回頭草的時候。

原本以為酉時能出宮的沈青言,冇想到臨走,又因為給太後喂藥,耽擱了大半個時辰。

出來時,不出意外看見顧西岑雙手負在身後,在院子裡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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