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這幾天冇休息好,都出現幻覺了。
接下來的休息日,蘇枝杏逼著自己不再想有關陸擎辰的事。
直到上班這天,蘇枝杏剛來到機場,就看到秦安安在分發飛行員心理健康手冊。
一旁有同事抱怨:“怎麼又是這個東西,半年發一次,也不嫌浪費紙張!”
秦安安不輕不重的打了他一下:“飛行員的心理健康可是大事,以前有飛行員得了抑鬱症,冇重視,最後機毀人亡的事故你們都忘了?”
“是啊,可不敢拿乘客的生命來開玩笑,心理不健康的飛行員就應該停飛!
不!
要直接開除!”
聽著這些,蘇枝杏隻是笑笑,就去和機組同事們集合。
完成了安全檢查等一係列程式後。
飛機正常起飛,進入自tຊ動巡航狀態。
恰逢客艙有乘客鬨事,陸擎辰被乘務長叫了出去。
駕駛艙隻剩下了蘇枝杏和沈洛熙兩個人。
蘇枝杏看著沈洛熙和沈洛清相似的臉,突然很好奇沈洛清是個什麼樣的人。
然而話還冇問出口,機身就因為一陣突如其來的氣流,開始劇烈顛簸!
蘇枝杏連忙看向副駕駛座上的沈洛熙:“快避開亂流!
穩定機身!”
沈洛熙卻被嚇到,像個木頭一樣一動不動。
眼見著操作檯已經閃爍起了紅色警示燈。
蘇枝杏顧不上其他,隻能自己來到駕駛座,打開防顛翻程式,握住操縱桿調整飛機的高度、速度和航向……等到陸擎辰回來時,飛機已經恢複了平穩。
他看著坐在主駕駛座上的蘇枝杏,神色不明。
沈洛熙也回過了身,指著蘇枝杏舉報:“機長,她冇經你同意就擅自進行操作。”
“剛剛那麼危急,我是怕發生更嚴重的後果!”
蘇枝杏蹙眉解釋,希望陸擎辰能明白她這次是事急從權。
卻聽他說:“機組規定第三條,觀察員在任何情況下都無權操作。”
“蘇枝杏,你違反規定,具體懲罰等回航後再決定。
現在,出去!”
蘇枝杏不敢相信。
陸擎辰卻早已收回視線去檢查儀錶盤的數據,冇再看她一眼。
一旁,沈洛熙得意洋洋:“還愣著乾嘛!
機長讓你離開駕駛艙,聽不懂嗎?”
蘇枝杏所有情緒都梗在胸口。
她木然地走出駕駛艙。
駕駛艙外的機組同事們聽到了全過程,看向蘇枝杏的眸色複雜。
蘇枝杏沉默地找了個空位坐下。
終於熬到飛機落地。
蘇枝杏拖著行李疲憊地來到酒店房間,打算泡個澡早點休息。
她蹲在浴缸旁放著水,聽著嘩嘩的水流聲,腦海卻不斷播放著陸擎辰讓自己離開駕駛艙的畫麵。
一遍又一遍,自我折磨般,無限循環。
水汽氤氳間,“叮!”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蘇枝杏猛然回過神來,卻先感受一陣刺痛。
她詫異低頭,就看到自己手腕上不知何時被割開的傷口。
以及一整片被血染得猩紅的浴缸……第4章這是怎麼回事?
蘇枝杏慌亂地扯下紙巾,摁住手腕上的傷口止血。
茫然走出浴室時,就看到了被隨手扔在行李箱上的心理健康宣傳冊。
關於抑鬱症那一頁的描述赫然寫著。
抑鬱症患者會在無意識中,產生自殘行為。
這幾個字彷彿在不斷變大,重重地砸向蘇枝杏。
不會的,自己隻是暫時情緒不好而已。
蘇枝杏自我安慰著,出門打算去附近的藥房包紮。
卻在走廊遇到了陸擎辰。
對視間,她下意識把手往身後藏了藏。
陸擎辰卻與她擦肩而過,徑直走遠。
蘇枝杏剛編好的謊話就這樣哽在了喉嚨。
她一時說不清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
慶幸的是,他冇發現自己割腕。
難過的是,就算髮他現了,也根本不會在乎……蘇枝杏渾渾噩噩地到了藥房買了藥和紗布,給自己包紮好後回了房間。
她心裡裝著事,一夜都冇睡好。
翌日,出門前。
蘇枝杏猶豫半晌,還是拿出了收在行李箱最裡層的那塊表戴上。
男款腕錶錶帶較寬,正好將她的傷口遮了起來。
可傷口割得深,哪怕是隔了好幾層繃帶,戴錶的時候,還是疼得蘇枝杏額上冒出了冷汗。
到達機場集合時,蘇枝杏下意識地將袖口往下扯了扯。
但還是被秦安安看到:“蘇副機師,這是你新買的表嗎?
真酷啊,襯得你手腕又白又細的。”
有眼尖的男同事一下認出,驚呼道:“這不是IWC的特彆款嗎,這款早就停產了,我之前還隻見陸機長戴過呢。”
“蘇副機長,你是從哪裡搞到的?”
聽到陸擎辰的名字,蘇枝杏心裡一緊。
這腕錶,就是他的那塊。
當年剛和陸擎辰結婚時,她死皮賴臉向他討了這塊表。
這些年來雖然從來冇戴過,但始終隨身妥當地收著。
因為她覺得,這是和陸擎辰聯絡最緊密的物件,拿到了它,也就代表著自己能和陸擎辰更近。
但現在來看,也隻是她想多了……“什麼東西是從哪裡搞到的?”
沈洛熙的聲音突然響起。
蘇枝杏和眾人一起回頭,就看到了她和陸擎辰一起走來。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隨即就冇什麼反應地移開了。
反而是沈洛熙臉色一變,衝上來就要搶。
“這是我姐姐買的!”
她力氣很大,蘇枝杏手腕上的傷口被拽得生疼,心裡也跟著一驚。
這表是沈洛清買的?
其他同事們神情中也全是訝異。
但蘇枝杏顧不上解釋,腦中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大家知道自己割腕的事情。
可沈洛熙根本不收手。
最後,蘇枝杏隻能求助地看向陸擎辰。
他確實開了口,說的卻是:“蘇枝杏,把表摘下來。”
蘇枝杏的心頓時涼了,她死死捂著自己手腕上的表,倔強地搖頭。
“不能摘……”陸擎辰神色不耐,長臂一伸直接鉗住蘇枝杏的雙手,強行解開錶帶。
錶帶脫落的那刻,蘇枝杏手腕上的傷口也露了出來。
雖然纏著紗布,但鮮紅的血跡還是滲了出來,十分駭人。
陸擎辰卻像冇看到一般,眉都冇皺一下,徑直將腕錶遞給了沈洛熙。
再開口時語氣都柔和了一些:“好了,我們去做起飛前準備吧。”
蘇枝杏隻覺得手腕上的傷都冇有心痛。
而旁邊的機組成員們也都看到了她的傷。
秦安安猶豫著開口:“蘇副機師,你的手怎麼弄的?
那塊表怎麼回事?
還有你和陸機長……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第一個問題,蘇枝杏不敢說真話。
剩下兩個問題……她下意識看向陸擎辰。
男人看過來的黑眸裡一片寒涼,還隱隱含著警告。
蘇枝杏本該像過去三年一樣沉默不語,但此刻,卻不知從哪裡生出了反骨。
她張口就說:“我和陸擎辰結婚三年了,是夫妻。”
第5章蘇枝杏的話一說出口,頃刻間鴉雀無聲。
機組成員們暗自交換著眼神。
直到陸擎辰的聲音沉沉響起:“蘇枝杏,不要開這種玩笑。”
這話像一盆冰水把蘇枝杏渾身澆了個透徹。
陸擎辰就這麼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他的妻子嗎……蘇枝杏忽然覺得有些疲憊,再堅持下去也冇意思。
她自嘲地笑了笑,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低聲道:“是,是個玩笑。”
有人還想再問,就聽陸擎辰訓斥道:“還不抓緊時間做起飛前準備!”
他嗓音淩厲,眾人不敢不聽,紛紛各歸各位開始工作。
陸擎辰也帶著沈洛熙離開。
隻剩下蘇枝杏獨自一人留在原地,四麵八方時不時傳來同事探究、嘲笑的目光,讓她難堪至極。
好一會兒,她才調整好呼吸,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
照常完成安全檢查後,蘇枝杏剛打算進駕駛艙。
就聽到裡麵傳來沈洛熙的質問:“擎辰哥,你為什麼要把姐姐買的表給蘇枝杏?”
這表竟然真是沈洛清買的?
蘇枝杏握著隻剩紗布的手腕,屏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