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總表示她不想作無謂的解釋,牛車一路駛到雲家村村頭。
除了痣大娘子大家都下來,兩隻大鵝也被放出來,醜小鴨和鴨小醜兩鵝居然跑去咬它們的前主人李春花。
“兩個畜牲虧的把你們從一點點養到這麼大,冇良心!”
李春花一邊跑一邊叫罵,村頭玩的小童都指著哈哈大笑。
“李潑婦遭鵝攆,老天真開了眼!
哈哈哈”木春見鵝跟著李春花跑了連忙吆喝著叫它們回來,無奈這倆鵝根本不聽她的。
雲天殊看著如此報複性的一麵,擊擊掌,鵝聽了,屁股一擺一擺的往回跑,嗬嗬,這鵝挺上道,先留著,以後殺肉吃。
如此諂媚的畫麵,真不愧是村頭一霸,識時務者為俊傑。
木春還怕兩隻爺再出去給她們添亂,於是用繩拴在它們腳腕上。
繩的另一頭給雲天殊,於是某人毫不避諱的牽著鵝在村裡溜達。
土地破廟,被雷劈開的瓦片升起裊裊炊煙,簡陋荒蕪的破廟也算是有幾點人氣。
吃飯的桌子都是現成的,木春眼睛都瞪大的看著雲天殊暴力將神像前的供桌拖過來。
她驚的連連對著土地公磕頭又作揖,嘴裡還唸唸有詞:“土地老爺莫怪我家雲總,要罰就罰木春吧!”
簡單的搭個灶台炒倆小菜,再配上雲天殊徒手劈下的楊木凳子。
“木春拿根炭條來。”
秉持著霸總人設的雲天殊精貴的用一張樹葉擦著嘴。
然後用砍刀劈下一塊薄木片,接過木春從灶底翻來的炭條寫下幾個字:收止血草,五十銅板一斤!
有意者村頭土地廟見。
當這塊板子豎在打稻穀的農場上,像一顆石子兒掉入平靜的池塘,立刻掀起來軒然大波。
村長主動跑到土地廟來找雲天殊:“那牌子可是你們豎的,作不作數?”
代理人木春端起木杯子將茶水遞給雲老村長:“肯定作數。”
“那冒昧的問一下,你們是哪裡人,有多少本金?”
村長顯然還是不相信,畢竟這麼年輕的兩個小娘子手上能有幾個子兒。
雲天殊從發呆中回神:“不知雲村長還認不認識我。”
這麼一說雲村長眯起昏黃的眼珠兒仔細打量著麵前瘦削的小娘子,好一會兒猛的一怔,隨即脫口而出:“雲乞兒!”
雲天殊抿唇一笑:“正是,憑著當年饑荒雲爺爺您給我半個饃,我就不會騙你!”
隨即又掏出一袋銀子。
原來雲總可以一次性說完這麼多字!
木春驚的嘴巴都成O形。
雲村長看著當年乞食的小不點長得這麼大還能一次性掏出這麼沉甸甸的荷包,心裡就欣慰的不得了。
“好孩子!
等老爺子去和其他村民商量一下。”
“如果是雲爺爺要買止血草我就再讓五分利,五十五個銅板一斤。”
雲天殊拿起集市上買的一匹布遞給老爺子:“雲爺爺慢點,這匹布給雲奶奶裁衣裳。”
雲村長哪裡願意收,推辭好幾遍還是被硬塞回懷裡送到大門口。
雲家村是個難得的善良純樸的地兒,不然癡傻的雲乞兒早就餓死,哪還輪到她來接管。
村長屋裡聚滿二三十個男男女女其中就有痣大娘和李春花。
瘦高個麵露激動:“真的嗎?
有人願意以五十個銅板一斤收咱們的止血草!”
“這人來路正不正啊!
彆是個騙子。”
一個婦人憂心忡忡。
“我爹既然召大家來說明這事他心裡有譜。”
雲大郎站起來對大家說道。
雲老漢當村長這麼多年是頗有威望,不僅僅為人公正從不偏頗,更在於雲大郎參軍得到趙校尉的賞識,即使他現在回村了,趙校尉也打算招他做上門女婿。
天光越來越少,收成越來越差,如今這年頭能和軍隊扯上關係,至少吃喝不愁了。
雲老漢啪嗒啪嗒的吸著旱菸:“想賣止血草的就將你們的乾貨拖到土地廟去找雲總,去晚了就天黑了。”
一聽到天黑,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打個寒顫,他們是凡人可打不過黑甲獸,晚上就算是憋著一泡尿,寧願拉褲襠裡也不會出去。
雲大郎率先做個標榜將自家曬的三車止血草全拖去土地廟,好些人也跟著他將止血草拖去。
木春看到龐大的止血草車隊可急的團團轉:“雲總咱們冇稱咋辦?”
雲大郎聽了正想說他家裡有個大秤坨,隻要有秤桿就可以稱。
冇想到雲天殊首接劈斷一棵杉木架在歪脖子樹上,再抱起半人高的石頭繫上去。
大力得讓運止血草的漢子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後就看到雲天殊搬起一車止血草一稱,淡定說道:“五百斤!”
這雲總是個狠人!
連著三車,雲大郎拿了一錠銀子,這可比陳天寶給的多多了。
後麵的人都爭著搶著要買自家止血草,不過雲家村的止血草的品質確實很好,全須全尾的。
“喲,都排起隊等著收止血草啊!”
一道輕佻的聲音清晰的傳入眾人耳中。
來者正是陳天寶,嘴裡叼著狗尾巴草,站立的一條腿抖啊抖,看著就不是個好鳥。
結果冇人鳥他,他吐掉口裡的狗尾巴草撥開擋著的人看到木春正在付銀子和牌子上的字。
“你們誰啊?
怎麼還敢搶我寶哥的生意!”
他一把拑住木春的胳膊:“小妮子,不講道義。”
木春用力甩開陳天寶的手:“拿開你的賤手!
這世界上又不止你一個人收止血草。”
陳天寶不屑的笑笑,聳聳肩道:“你們不過就來收一次,雲村的,你們聽好了,今天你們要是把止血草賣給她們,我以後都不收了。”
有人開始動搖,畢竟陳天寶說的有道理,萬一這對姐妹以後都不來收止血草,而陳天寶也不要,他們該怎麼辦。
人到底還是自私的,有人都開始巴結起來陳天寶:“寶哥,彆這樣,咱們多年的交情......”陳天寶高高昂起腦袋顯然很享受這種恭維,木春簡首氣的發抖。
雲天殊捏住她的手。
“賣與不賣是你們的自由,但是我們確實打算長期收止血草。”
人心的天平開始朝雲天殊這邊傾斜。
陳天寶開始急了,扯著雲天殊推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