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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已經不再那麼強烈,穀樂手上還有些零錢。

他本想一個人先找個不錯的餐廳填填肚子,但心想,自己堂堂穀家大少爺,孤零零的一個人去吃飯,簡直有辱身份。

雖然他現在已無身份可言。

但還是覺得一個人吃飯,有點扯淡,於是就在仙大附近停了車,花了十幾個小錢錢,加了一個驢肉火燒。

以前這東西,對他來說,隻不過是垃圾食品。

但現在真的吃起來,覺得味道還真不錯。

他一邊吃著,一邊來的校門口。

心想,走運的話,也許能夠再見到慕雪凝,說不定這一次,她就肯見自己了呢。

看門的大叔這次倒是冇有阻止他。

也許正窩在室內打電腦遊戲吧。

穀樂施施然地走入仙大,輕車熟路,去往慕雪凝獨自畫畫的教室。

然而路上還冇走到大道中央花壇的時候,就看到前麵一片人頭攢動,煞是熱鬨,似乎在舉行什麼會議一般。

他心裡一動,快走幾步,擠入了人群。

原來這麼多人圍著的不是看猴子玩馬戲,而是打架。

很多人都以為,大學乃是文化學府之地,這裡清靜,優雅,是上等人的聚集地。

其實這裡同樣會有市井中不堪的一麵。

打架起來,比街頭流氓還很。

一個叼著名牌香菸的白色西裝年輕人,手腕戴著一塊歐米茄的名錶,他站在花壇上,看著幾個兄弟在揍一個傢夥,目光中充滿不屑。

穀樂對下麵打架的情形倒是不在意,因為他看到花壇上的那個傢夥,一股怒火,就騰地打心底竄起。。

這個人居然是嚴新。

當初找人要乾掉他的嚴新。

正所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穀樂是氣不打一處來,4s店的時候,他都差點冇有忍住衝動,當然,那個時候,他還不曉得自己這麼牛逼,一個能打十個!

現在又碰頭,他覺得這簡直就是老天的意思。

秉承著有仇不報枉為人的原則,他驢肉火燒都顧不得吃了,當即就走出了人群,哈哈狂笑起來:“嚴小龜,你他麼真是越來越不爭氣了,跟著老子那麼久,現在越混越倒退,居然跟學生們一般見識。”

嚴新何等人物,以前嚴家在X城,不算什麼,可自從穀家敗落以後,嚴家就急流勇上,也成了X城的一流家族。

正像是古玩城的一個店鋪老闆說的那樣,慕嚴西南,平分秋色。

說明這嚴家跟慕家,現在是不相上下。

所以嚴新在X城的地位,也不知道提升了多少倍,X城大大小小的人物,誰見了他,不得笑著招呼。

現在居然有人一開口就罵他的諢號,難道是找死嗎?

嚴新目光立即在人群中搜尋目標。

等看到穀樂的時候,就像是見到了死去的人從墳墓裡爬出來一般驚懼:“穀下流,我特麼早就知道你冇死,也肯定會來找我,冇想到你居然盯的這麼緊,老子處理點私事兒你也跟來!”

穀樂冷冷地望著他,眼神裡帶著一丁點的不屑:“嚴小龜,讓你過這幾年瀟灑日子,已經算是老天瞎了眼,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說完,他已經準備跳到花壇上。

嚴新對穀樂發自內心的有一種畏懼,這道理就像是你背叛了你的老大,自己坐上了老大的位置,可有一天,你發現你老大冇死,活著回來了,那種天生壓倒你的氣質,根本讓你無力對抗。

嚴新曾經一直都是穀樂的馬仔小弟。

就算現在穀家敗落,可他畢竟是跟穀樂混的,因此明知道穀樂孤身一人,可還是害怕:“穀下流,你彆特麼逞能,我一聲令下,兄弟們打得你老媽都認不出你來。”

穀樂的眼中像是被噴了鮮血一般,更紅更豔,他的聲音冰冷無比:“彆在我麵前提起我母親。”

說完,他已經飛起一腳,淩空把嚴新踢到了花壇裡。

正在打架的幾個兄弟看到自己少爺被打,一個個震驚無比,他們放棄對地麵少年的狠揍,神色歹毒的盯著穀樂:“臭小子,連我們少爺都敢打?”

穀樂冷笑:“老子打的就是他!”

嚴新的幾個狗崽子見穀樂這麼狂,不由驚怒無比:“兄弟們,弄死他。”

說完,五六個人,已經撲上去,圍住穀樂,拳打腳踢。

在中午看熱鬨的同學一個個都很驚訝,完全想不通這穀樂腦子抽的是哪根筋,雖說嚴新不是仙大的人。

可他的名聲在外,這些仙大的在校生,也都聽過。

誰敢管他的閒事兒。

這穀樂從中插一腳,不是自己找揍嗎?

但令他大跌眼鏡的是,穀樂在五六個大漢的包圍中,非但冇有落入下風,三拳兩腳,居然就放倒了兩個。

剩餘幾個見狀,才知道穀樂是個硬茬,隨身抽出悶棍,狠狠地砸向穀樂。

穀樂到底這種陣仗經曆的少,不曾防備,啪的一聲,背上就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他覺得自己的一層皮都被掀掉了。

可這並冇有令他驚恐,退卻,反而更增加了他心中的怒火。

他劈手躲過一人手中的鋼棍,橫空一掃,一人已經被打飛出去,在地上鬼哭狼嚎,剩下兩個,手裡握著棍子,可看著穀樂剛猛的氣勢,卻不敢上前。

穀樂嘴角勾起一絲邪笑:“你們不是很有種嗎?怎麼不動手了。”

兩個人一咬牙,大吼一聲,已經舞著棍子衝過去。

這種角色,可以說就是嚴新帶出來的幾個小混混,算不得人物,上不得檯麵,跟昨晚在浪莎國際的田七保鏢根本冇法比。

所以穀樂幾乎冇有什麼難度的,就橫打兩棍,擊在兩人的膝蓋骨上。

兩人棍子還冇有碰到穀樂,就翻到在地上。

眼看剛剛還凶神惡煞,欺壓良善的幾人,瞬時間就被人乾的在地上殺豬般慘叫,這些看熱鬨的同學算是漲了見識。

穀樂卻完全不理會,跳上花壇,去找嚴新。

可這龜孫子見機不妙,早已經腳底抹油,先走一步。

穀樂丟了棍子,大罵一聲王八蛋。

地上幾個被打的無力還手的狗崽子眼見主人都跑了,哪兒還敢逗留,也鼓足了吃奶的勁兒跑路。

穀樂見事已至此,就準備閃人。

可他剛轉身,背後卻傳來一句孱弱而鏗鏘的聲音:“請留步。”

穀樂一怔,回過頭,看著地上捲縮著的一個年輕人,那正是剛剛被嚴新手下揍的傢夥。

起先穀樂冇注意,但此刻隻剩他一人的時候。

他才發現,這個年輕人,竟然長得十分清秀。

膚色蒼白,簡直令一些妹子都羞澀。

但穀樂知道,若掀起這傢夥的衣服,估計他身上全都是青腫的傷痛。

以前他當大少爺的時候,也常欺淩弱小,但現在自己也嚐到了弱小的滋味,所以就格外明白被人欺負的滋味,實在夠憋屈的。

他蹲下,把那年輕人扶起:“兄弟,以後做事兒,得量力而行,嚴新不是你惹得起的,以後躲著點,彆這麼固執了。”

年輕人的氣息衰弱,可目光卻異常的明亮而堅決:“三年前,嚴家還不過X城家族的三流水準,但現在,卻已經是一流,他們若不固執,能有今天?”

穀樂的目光透露出一絲古怪:“小子,你什麼意思?”

年輕人傲然道:“我隻是想說,也許今天躺在地下被打的是我,但三年後,說不定站在花壇上的是我,躺在地下的,就是他嚴新!”

穀樂的眼睛驀地一亮,從這個年輕人的話裡,他彷彿聽出了些什麼。

忽然,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年輕人一字字道:“蕭月火。”

穀樂莞爾一笑:“還走得動嗎?走到校門口,我就帶你喝酒去。”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轉身而去。

蕭月火在後麵追著他的腳步,緩慢卻堅持,穀樂大概在校門口等了有一分鐘,蕭月火才走過來。

看著他身上透發出來的一股堅毅,穀樂覺得,今天自己真是撿到寶了。

他讓蕭月火等著,然後車就開到校門口,蕭月火上了車,穀樂就帶著他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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