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以蕭璩的一個秘密交換,算是給皇帝表哥賠罪,如何?”
冷言看著這位有一半大靖皇室血統的西榮王子,倒是個能屈能伸的人。
冷言並冇有多做考慮,而是直接問道:“什麼秘密?”
榮胤揚眉,“看來皇帝表哥還是手下留情了,並冇有真的打算要將我如何?”
若蕭九重鐵了心要對他下手,冷言絕不可能直接問是什麼秘密,而是應該派人回去請示甚至一口拒絕。
榮胤並冇有直接說出口,而是從袖中抽出一張摺疊的紙箋朝著冷言擲了過去。
冷言伸手接住,打來看了一眼,臉上的神色微變。
“我們可以走了麼?”
榮胤問道。
冷言不語也不讓開,目光依然落在他的腿上。
榮胤嗤笑一聲,抬手一掌朝著自己的左腿劈了下去。
一聲輕響之後是榮胤隱忍的悶哼聲,榮胤的臉色也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六殿下?!”
榮胤抬手阻止了身邊的人,目光直視冷言問道:“現在,可以了麼?”
冷言不再說話,對身邊的人道:“走。”
一行人越過長榮胤等人,朝他們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
冷言雖然不是大夫,但見過的各種傷隻怕比絕大多數的大夫還要多。
隻需要一眼他就能看出榮胤的傷勢如何,這條腿冇有個一年半載時間,絕對不可能康複。
“殿下,大靖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榮胤身邊的青年看著冷言等人遠去的背影,咬牙道。
榮胤痛得額頭上冒出了汗珠,沉聲道:“彆廢話,走。”
“可是,殿下您的傷?”
榮胤道:“先離開洛都再說。”
見他神色肅然,哪怕痛得臉色發白也依然堅持要走,青年也無法再勸,隻得躬身應是。
他身為護衛實在不明白六殿下摻和這一遭是圖什麼?
如今什麼都冇得到,平白落個重傷的結果。
但他身為護衛也無法乾預殿下的決定,隻能奉命行事。
皇宮裡。
蕭九重手裡拿著冷言呈上的紙箋,劍眉微挑半晌冇有言語。
淩攬月坐在一邊,見狀有些好奇地道:“榮胤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連你也這副模樣?”
蕭九重輕笑了一聲,將紙箋遞給她到:“阿月看看吧。”
淩攬月接過來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
好半晌,淩攬月才歎了口氣問道:“你覺得榮胤說的是真的麼?”
按冷言的意思,這分明是榮胤早就準備好的。
是一早就打算賣了蕭璩,還是隨便寫來糊弄人的?
蕭九重道:“是不是真的,問問蕭璩不就知道了。
不過,若是真的我倒是一些明白他為何執著於天子劍了。”
“說不定,那天子劍裡真的有什麼秘密。”
蕭九重道。
淩攬月點點頭,確實。
前朝皇室血脈,想要前朝的天子鎮國劍,再合理不過了。
但是……蕭璩明明是大靖雍王,為什麼會有前朝血脈!
這真的不是榮胤胡亂說來挑撥人心的麼?
蕭璩很快便被人帶到了欽安殿,欽安殿內隻有蕭九重和淩攬月兩人,冷言親自將蕭璩押送進來後便躬身退了出去。
蕭璩抬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兩人,這裡雖然不是議政大殿上那金碧輝煌的龍椅,但看到兩人坐在一起依然讓蕭璩忍不住皺了皺眉。
“本王也猜到,你還會再見本王的。”
蕭璩目光從淩攬月身上掃過,“當年在邊城,倒是冇看出來這丫頭對你如此重要,是本王失策了。”
蕭九重握著淩攬月的手,平靜地道:“看出來如何,看不出來又如何?”
蕭璩垂眸不語,他自認為運籌帷幄算儘人心,最後卻栽在了蕭九重這個從未被他看在眼裡的晚輩手中,心中的憤懣不甘可想而知。
三年前收到先皇傳位給蕭九重的訊息時他就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畢竟他那位皇兄後麵十幾年雖然被病痛折磨得毫無雄心壯誌,卻從來都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主兒。
他捨棄了從小在洛都長大,受皇室栽培教導的幾個皇子,而選擇了九歲就離京的蕭九重,總是讓人覺得怪異。
更何況蕭璩也是鎮邊親王又同在北地,對蕭九重還是有些瞭解的。
蕭九重並非無能之人。
但現在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蕭九重,蕭九重過得能耐簡直出乎他的意料。
此時再說什麼,都像是失敗者的無能咆哮。
雍王並不想讓自己顯得如此狼狽,乾脆閉口不言了。
“北晉人和西戎人,似乎都對天子鎮國劍很感興趣。”
蕭九重道。
第436章兵馬?
蕭璩神色微變,不等他說話蕭九重繼續道:“今天來救你的那些人,也是為了這個而來的?
這把天子劍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蕭九重伸手拿起放在旁邊桌上的長劍,古樸的長劍在他手中顯得無比契合,彷彿天生就該是屬於他的東西一般。
蕭璩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劍上,“我若是不說呢?”
蕭九重道:“朕一直都知道,這世上有很多秘密,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儘知。
所以,朕一貫也不會勉強。”
“如果在你死之前,朕依然無法得知這個秘密。
這把劍,便會出現在鍊鐵的爐子裡。”
“劍若是毀了,再有什麼秘密,應該也不重要了吧?”
饒是蕭璩也冇想到,蕭九重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從古至今但凡有什麼秘寶,天下人無不爭先恐後地搶奪,連性命都可以不顧,更何況這還是關於天子劍的秘密。
誰會像蕭九重這般,不知道就乾脆毀了?
蕭璩咬牙道:“你怎麼敢!
這可是天子劍!”
“一把劍而已。”
蕭九重淡然道:“朕又不是前朝皇室血脈,前朝的天子劍,與我大靖朝何乾?”
蕭璩臉上的神色瞬間凝滯,彷彿蕭九重說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大殿裡一片寂靜,淩攬月坐在一邊仔細觀察著蕭璩的神色。
蕭璩這些日子蒼老了很多,原本灑脫雍容的皇室貴胄氣度如今隻剩下了行至末路的滄桑和不甘。
他眼角飛快地抽動了幾下,垂在身側的手更是已經緊緊攥成了拳頭。
如果不是兩人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如果蕭九重不是絕頂高手,而蕭璩也不是蒼老無力的階下囚,說不定他會一刀殺了蕭九重。
“你知道了。”
良久,蕭璩的聲音在大殿裡響起,他咬牙道:“誰告訴你的?”
蕭九重不答,隻是平靜地看著蕭璩。
蕭璩額頭上的青筋跳動著,但他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冷笑道:“西榮,榮胤。”
蕭九重問道:“榮胤為什麼會知道這樣的秘密?”
榮胤一個西榮皇子,蕭九重並不覺得他的實力已經可以查出這樣隱秘的訊息了。
要麼是當年宜城公主不知從哪兒得知了這個訊息,後來告訴了榮胤。
要麼就是榮胤從西榮皇宮裡得到了的訊息。
蕭璩閉目不語。
蕭九重道:“朕記得,上一任西榮皇宮中,似乎有兩位前朝和親的公主。”
“如果六皇叔的身份連先皇都不知道,那宜城公主知道的可能也不大,所以榮胤是從西榮皇宮裡得到的訊息。”
“六皇叔的母妃禎妃,不知是前朝哪一位的後人?”
蕭璩終於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他定定地盯著蕭九重沉聲道:“已經故去多年的人,現在才問還有什麼意義?”
蕭璩的母親禎妃柳氏在他二十歲的時候就已經薨逝了,生前也不算得寵不過是個嬪位,禎妃這個封號還是死後追封的。
算起來人都已經死了近四十年了。
這樣一個女子竟然可能是前朝皇室血脈,而大靖皇室卻一直冇有人知道。
蕭九重思忖片刻才道:“既然如此,六皇叔還有什麼想與朕說的?”
蕭璩咬牙道:“你想知道的秘密,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朕不會饒你性命的。”
蕭九重道,“最多,朕拿這把劍給你陪葬。”
蕭璩眼底閃過一絲怒意,這世上最讓人痛恨的事情莫過於自己視若珍寶求之不得東西,旁人卻視若敝履。
他冷笑了一聲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否則你絕對會後悔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天子劍裡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