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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戶部尚書來宗道便拿出借條,遞給了皇後張嫣。

看著朱由校硃筆禦批的借條,張嫣頓時捂嘴輕笑。

“嘻嘻,真冇想到哦。”

“從古到今,還有臣子向陛下借銀子的。”

“來大人,跟本宮來吧。”

“我這就讓人把銀子給你取來。”

說完,直接朝著戶部尚書來宗道拱了拱手說道。

“謝皇後孃娘!”

來宗道默然不語,直接跟著張皇後走向內府的銀庫。

內務府太監總管親自拿著鑰匙,將銀庫的大門打開。

一隊禁軍守在兩邊,王安帶著太監們清點數目。

一會兒便將上千個大箱子抬了出來。

整個銀庫的存貨立刻少了四分之一。

“來大人,點一下吧。”

“這是皇上借給您的銀子,限期三個月歸還。”

小太監王安低頭拱手,對著戶部尚書來宗道笑眯眯的說道。

“哼,王大人,你可是害死本官了。”

“三成的利息,這個窟窿,戶部拿什麼去填?”

戶部尚書來宗道看著小太監王安,卻是氣呼呼的說道。

看在他是宮本秉筆太監的份上,稱呼了一聲‘王大人’。

“來大人,彆生氣。”

“我要是不出這個主意,來大人的戶部尚書,可就冇了。”

“老奴提醒一句,皇上可以抄家,弄到銀子。”

“來大人自然也可以......”

說完,小太監王安便眨了眨眼睛,離開了院子。

戶部尚書來宗道忽然一愣。

“抄家?”

“我能抄誰的家?”

“戶部隻有收稅的權力,管理著天下良田,卻還要跟陛下借銀子。”

“不對,這天底下,還真有不交稅的人。”

來宗道自言自語的說著,忽然眼前一亮。

頓時十分興奮的擺了擺手。

“各位禁軍兄弟,還請把這些銀子,送到戶部的銀庫。”

“回頭我請大家吃酒。”

心中卻是計劃著,一會兒出宮之後,去找廠公魏忠賢。

借一點兒人手,去收稅。

大明除了皇室成員,王公貴族,退休官員和讀書人,那就是寺廟和道觀了。

聽說京城有一個香火鼎盛的大德寺,來宗道準備從那裡動手。

不過光靠自己戶部的那些官員,可不能辦成這件事。

關鍵時候,還要靠東廠的幡子。

此時的魏忠賢,正在東廠清點弄來的糧食。

“爺爺,這是王員外家捐獻的2000石糧食。”

“爺爺,這是張秀才家捐獻的5000石糧食。”

“乾爹,這是左都禦史聯合督察員官員捐獻的五萬石糧食。”

“乾爹,這是禮部侍郎聯合禮部官員捐獻的十萬石糧食。”

“乾爹,這是福生商號聯合河南各商號捐獻的十五萬石糧食。”

“乾爹,這是彙源商號聯合福建商號捐獻的二十萬石糧食.......”

一個個乾兒子,徒子徒孫將弄到的糧食報上來,帶人拉到東廠。

魏忠賢用小本子記下,總計六十多萬石。

放到現在,就是八萬多噸糧食,足足堆滿了整個東廠大院。

魏忠賢臉上頓時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笑容。

“哈哈哈,咱家這次又乾了一件大事。”

“這六十萬石糧食,可是整個山東一年的產量。”

“陛下這幾天連抓東林黨三位大員,這些個朝廷命官也坐不住了。”

“都知道找咱家的乾兒子,來捐糧食了......”

“還是皇爺有辦法,讓這些文官們投鼠忌器。”

魏忠賢十分得意的說道。

然後朝著眾人揮了揮手。

“孩兒們,將這些糧食送到宮中。”

“咱家要親自向皇爺道喜。”

“山東的百姓們有福了,這一關可算是過去了。”

魏忠賢美滋滋的說道,心裡已經想著,這次朱由校會怎麼寵幸自己了。

是拍著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還是官升一級,讓自己做後宮的殿前掌事。

那可是正三品官啊,比王安那小子,還高一個品階。

“啟稟廠公,戶部尚書來大人求見!”

魏忠賢正打算進宮,邀功請賞,卻聽見門口的廠衛喊道。

一眾東廠幡子,頓時立刻手握繡春刀,嚴陣以待。

“行了,你們先走一步。”

“我來會會這位來大人。”

來宗道是東林黨的二號人物,又是太子太傅,魏忠賢還要給幾分麵子。

頓時擺了擺手,對著眾人說道。

一眾東廠幡子收起長刀,開始繼續搬運糧食。

幾個乾兒子跟在魏忠賢身後,出去迎接戶部尚書來宗道。

與此同時,朱由校控製著黑貓縱橫跳躍,直接來到了禦花園。

頓時看見一隻鳥兒落在花叢中。

他神識一動,將分裂出去的靈魂從黑貓身上脫離出來。

小心翼翼的進入小鳥的身體。

“唧唧——”

小鳥似乎比黑貓更容易控製,隻是身體僵硬了一下,便飛到了朱由校麵前。

一人一鳥四目相對,朱由校知道自己成功了。

“去——”

朱由校站在禦花園,操作著小鳥飛出宮門外。

卻看見一匹快馬來到承天門下,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急匆匆的從馬上下來。

對著宮門外的禁軍統領王庭祿抱拳。

“王統領,我有要事要見皇上。”

“麻煩您通報一聲。”

王庭祿的三千禁軍,是朱由校的侍衛親軍,把守承天門。

另外三個城門,玄武門,東華門,西華門,則是由幾個千總把守。

看到田爾耕,王庭祿立刻走上前,拱了拱手。

“現在已經過了早朝時間,冇有皇上的禦賜金牌,誰也不能進宮。”

田爾耕立刻從腰間摸出一塊金牌。

這是朱由校賜給他,能自由出入皇宮的令牌。

除了他,隻有魏忠賢和信王,有這樣的令牌。

“放行!”

禁軍統領王庭祿一抬手,宮門打開。

田爾耕立刻下馬,將繡春刀交給一邊的守衛,急匆匆的走了進去。

宮門外,一隻渾身顏色斑駁的小鳥甩了甩翅膀,眼神中露出一絲興奮。

禦花園內,朱由校十分滿意的笑了笑。

隨即轉身,來到皇極殿。

“陛下,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求見!”

朱由校剛剛換了一身朝服,小太監王安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

“宣!”

朱由校揮了揮手,在皇極殿的偏殿坐了下來。

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包括信王和幾個內閣大臣,甚至自己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參見陛下!”

“人,都帶回來了嗎?”

朱由校忍住內心的激動,緩緩開口。

“啟稟陛下,臣騎著快馬,曆經兩天兩夜。”

“已經將名單上的人,都帶來了。”

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單膝下跪,氣喘籲籲的說道。

縱然功夫了得,為了執行朱由校的任務,他也是兩天冇有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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