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季正業有些焦躁。

他和南昆鬼母深夜密會的事情，要是被黑甲軍左子雄看到，他就要直接離開大月王朝，去其他地方討生活了。

“很簡單。”

“你將一些符籙給富商，來換他們的銀票藥材。”

“你的符籙，對於冥鬼是有震懾作用，可是攔不住我手下的怨鬼。”

“這件事上，我可以配合你。”

“從現在起，我的鬼娃和怨鬼們，將不會去貼了符籙的富商家裡。”

“想必，當他們一夜平安的時候，會恨不得將所有家當掏出來給你。”

“相應的，那些百姓的死活，你也不要管了。”

“我需要精血，大量的精血。”

南昆鬼母的聲音變得飄忽，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濃重。

“想必，你也不想得罪幽淵宮吧？”

“幽淵宮……”

季正業心中一凜，那是能跟執陰司分庭抗禮的詭怪組織。

“好吧，我答應你，井水不犯河水，各取所需。”

冇有太多猶豫，季正業答應了協議。

南嶺城的百姓死活，本來他也不在意。

呼！

陰風颳過，正廳裡的燭火再度亮起。

又恢複了燈火通明的模樣，黑暗散去，哪裡還有南昆鬼母的蹤跡。

正廳門口處，響起藤甲碰撞的輕響。

季正業的表情收斂，恢覆成高高在上的淡漠樣子。

“季執事。”左子雄拱手，他的藤甲上有幾處破損，染著鮮血。

“城中詭怪肆虐，還請季執事出手相助。”

“嗯，我會出手，你們都隨我去南城。”季正業站起身子。

“南城？”

左子雄啞然，南城已經安排了許多黑甲軍護衛，詭怪出冇的也少。

季正業為何還要去南城？

難道不是應該去詭怪最多的北城或者西城嗎？

現在，連左子雄和幾名親兵都要調去南城，豈不是要將其他城區的百姓，拱手讓給詭怪？

“左千戶，你在質疑我的命令？”季正業雙眼微眯，泛出殺氣。

“屬下不敢。”

“嗯，這些銀兩，拿去給軍士們分了。”

季正業大手一揮，一疊銀兩出現在桌案上，約有三四千兩。

“這……”左子雄有心拒絕，可身後傳來藤甲摩擦的聲音。

他知道，哪怕是他的親兵，也心動了。

“唉……多謝季執事賞賜。”

左子雄接過銀票，轉手遞給了身後親兵。

“嗯，隨我去南城吧。”

季正業連邁數步，速度極快。

幾人冇來及反應，季正業就來到正廳門口。

“得令。”

數刻鐘後，離南城還差些許路程。

熊熊火光沖天而起，在黑夜之中格外明顯。

左子雄躍上房頂，遙遙望去。

“那是……鄭家宅院……”

白天的時候，左子雄送彆黃啟法，就在鄭家宅院門口，還有些印象。

現在他遠遠望去，鄭家內院火光沖天，人影跑動。

顯然，他們正在救火。

“季執事，鄭家著火了，我帶人去看看吧？”左子雄問道。

“鄭家？不去，隨我去趙家。”

季正業直接拒絕，朝著趙家走去。

趙家，正是送他血蔘的那家商賈。

“這……”左子雄愣住幾息，微微歎息後，邁步跟上。

眼角餘光中，他看到正廳的地麵有一層水珠。

水珠細小密集，很像是冰霜融化後的水珠。

“盛夏時節，正廳的溫度的確比外麵要低不少。”

左子雄心中疑慮，張了張嘴想要詢問，又忍住了。

…………

天光微亮，一夜又要過去。

鄭家內院，火勢已經被撲滅，焦黑的木塊上，冒出嫋嫋青煙。

連殺數頭詭怪後，後半夜出奇的平靜。

遊辰也冇有閒著，藉著火光，

他坐在荷花池旁，拿著一本開天刀細細查閱。

旁邊的桌案上，擺著幾樣糕點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