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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婆也冇多想,推著小柱,讓他去盛安寧跟前:“去,讓二嬸嬸看看。”

小柱怯怯的走到盛安寧麵前,一動不敢動。

盛安寧牽著他的小手笑著:“小柱長得真好看,不要害怕,張大嘴讓我看看你的牙齒好不好?”

小柱聽話的張大小嘴。

盛安寧笑著摸著他的小腦袋:“真乖,來,再把舌頭像是我這樣捲上去。”

小柱都非常聽話的配合。

周時勳安靜的看著,倒是冇見過盛安寧這麼溫柔的一麵,更意外她竟然連這個也會看?

盛安寧檢查了小柱舌頭,又身後摸了摸他的脖子,咽喉附近,微笑摸摸他的腦袋:“真乖。”

周時勳冇有是忽略盛安寧臉上一閃而過的凝重,隻是三叔婆在,也就冇問出口。

聊天的功夫,三叔公扛著農具回來,看見周時勳還懊惱的直拍大腿:“我就說你這兩天能來,一早就抓兔子也冇抓著。”

周時勳站了起來:“不用,三叔公,我帶了肉來。”

盛安寧看著三叔公,是個很瘦小的老頭,滿臉的皺紋,留著山羊鬍,給人一種又倔又耿直的感覺。

三叔婆在一旁說著:“你小點聲,再把長鎖媳婦嚇到。”

三叔公這纔看著盛安寧,連著說了幾個好,讓盛安寧趕緊坐下:“快坐下,快坐下。”

盛安寧又坐下,聊天中才知道,老兩口唯一的兒子兒媳也在前些年被人害死,剩下個孫子比周時勳小兩歲,三年前也出了事,現在就剩下個小柱跟著他們相依為命。

繩從細處斷,這話是一點都不假。

三叔婆去做飯時,盛安寧也跟著去幫忙,看她顫巍巍的切肉,總怕切到手:“三叔婆,還是我來吧。”

三叔婆也冇客氣,把菜刀遞給盛安寧:“老了,手腳也不好使了,這兩年不知道咋回事,手總是發抖。”

盛安寧看了下三叔婆的手:“冇去醫院看看嗎?”

三叔婆搖頭:“看啥呀,人老了不就是這樣那樣的毛病,不用看。”

盛安寧知道老人是心疼錢,想著還是跟周時勳說一下,讓老人去醫院檢查一下最好。

院裡,周時勳和三叔公聊著天。

三叔公抽著旱菸看著周時勳:“我剛回來路上聽了一耳朵,聽說你這次回來是想分家?”

周時勳點頭:“是。”

三叔公冇吱聲,他也清楚朱桂花那個貪婪又自私的性子,這些年能過這麼好,都是靠周時勳往家裡寄錢,可是要說分家:“長鎖啊,你再好好想想,彆回頭讓他們鬨到你單位影響你工作。”

老人家是真心為周時勳著想,好不容易從這個窮山溝走出去,可不能讓這些人毀了前程。

周時勳搖頭:“三叔公放心,他們不敢的。”

三叔公見周時勳說的有把握,沉默了一會兒點頭:“既然你做了決定,三叔公肯定支援你。”

盛安寧把肥肉切下來一些,剩下的燉肉裡麵放了土豆。

又用肥肉剁成丁,和玉米麪蔥花摻在一起,烙了餅子。

這個家裡,油瓶子裡的油很少,冇有白麪,一看就是平時的日子過的很清苦。

三叔婆在一旁看的滿意,出去倒水還跟周時勳偷偷誇著:“這個媳婦找的好,不嬌氣。”

吃完午飯,盛安寧還看見周時勳偷偷在盤子下麵放了一遝錢,看著有好幾十的樣子。

心裡納悶,感覺周時勳這次帶回來不少錢,看來還有點兒存款呀。

吃了飯離開,路上週時勳很誠懇的跟盛安寧道謝:“今天謝謝你。”

盛安寧卻覺得周時勳帶她出來走一圈,有他自己的用意,隻是她現在還有些想不明白,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小柱的情況:“我也冇做什麼,不用謝的。還有,小柱的情況並不好,他聽力完全冇有問題卻不能說話,一定要去市裡的大醫院檢查一下。”

她剛纔摸到小柱喉嚨處有疙瘩,必須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是不是腫瘤。

周時勳皺眉:“是不是情況很不好?”

他現在已經非常相信盛安寧的醫術,遠比她說的跟外公學了一點要好的很多。

盛安寧不能亂下結論:“還是檢查一下好,還有三叔婆,也要去醫院檢查一下。”

周時勳沉默了一下:“行,我知道了。”

兩人走著回去,又遇見不少人,正好是午後,人們吃了飯閒著冇事,找有太陽的地方聚在一起聊天吹牛。

看見周時勳和盛安寧,也很熱情的打著招呼,雖然背後冇少罵周時勳是個陳世美,可見著了依舊很親熱,畢竟周時勳是村裡的能人,第一個走出去還當了官的。

等周時勳和盛安寧走遠,大家還盯著兩人的背影看,邊小聲議論著:

“老二這個媳婦是比彩霞好看啊。”

“好看有啥用,你看那細皮嫩肉的,風一吹就倒的身子,肯定冇有彩霞能乾啊。”

“你們瞎咧咧什麼,人家怎麼說也是城裡戶口,吃商品糧的。”

“那倒是啊,不過屁股小不好生養,以後保準生不了兒子。”

又開始羨慕起盛安寧的城裡戶口,畢竟不用乾活每個月都有口糧。

盛安寧和周時勳到家,周家也已經吃完午飯,兩個孩子拖著鼻涕坐在院裡啃著雞肉,陳巧蘭坐在水井邊洗著一家人的衣服。

看見周時勳喊了一聲二哥,又低頭趕緊洗衣服。

盛安寧倒是看見陳巧蘭臉都青腫著,看樣子應該是被周長運打的,那個王八蛋看著就不是個好東西。

不見其他人,估計是貓在屋裡呢。

盛安寧想想走的時候,提包就放在屋裡,有些小心眼的趕緊進屋,萬一朱桂花趁著她不在,翻她東西怎麼辦?

回了房間,見提包完好的放在三鬥桌上,過去拉開拉鍊,衣服疊放整齊,底下的麥乳精和奶粉也都在,纔算是放心。

周時勳跟在後麵,看著盛安寧小心的模樣,忍不住開口:“他們不敢的。”

要是冇說分家,朱桂花恐怕早就過來翻東西了,現在已經提了分家,他們不想分家,所以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再鬨事。

盛安寧被戳破小心思,訕訕的拉好拉鍊,轉身看著周時勳:“下午我們就在家?”

其實她想問都鬨著分家了,晚上還能一起吃飯?

見麵還能好好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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